故人負我,我亦負故人
樓誠及其衍生
微博@绿_柒诃

樓誠衍生·譚宗明x趙啓平·無疾而終


这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故事,

看过便罢了。


本文BGM 李健《当你老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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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启平还没有回家。

谭宗明站在门口,看着空空荡荡的玄关。

本来,这里应该放着赵启平的外套和包。

 

可现在什么都没有。

 

谭宗明把车钥匙随手扔在柜子上。

懒得开灯,他摸黑去厨房。

路过餐厅的时候,谭宗明撞到了桌角。

下意识闷哼出声,他皱起眉毛。

然后站在原地发呆。

 

半晌,谭宗明叹了口气。

 

其实他只要一通电话,马上就能查到赵启平的去处。

可他根本不想去问赵启平现在人在哪里。

跟谁在一起,在做什么,什么时候回家。

他都不想知道。

 

这样的念头生在谭宗明的心里,令他觉得恐惧。

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。

谭宗明也记不得了。

 

在遇到赵启平之前,谭宗明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。

豪车,美女,好酒,样样不缺。

他或许是站在这个城市顶端的人之一,可他的心里依然觉得少了什么。

钱越赚越多,谭宗明却没有满足感。

他站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,看的是整个城市最好的风景。

办公室外的所有人都羡慕他的生活,羡慕他的地位。

那一刻,他甚至认为,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。

  

直到赵启平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。

从他们第一次单独出来吃饭,第一次拥抱,第一次接吻,到第一次上床。

一切都是这么理所当然。

 

他买下市中心最好地段的别墅,把钥匙交到赵启平手里。

赵启平不以为然,他把钥匙扔回去。

“我们住在这儿,每天回家得花多久?堵车两个小时都不止吧?”

谭宗明不明白他的意思。

赵启平勾住他的脖子,“我知道我们该住哪儿。”

 

第二天一早,赵启平开着车,来到谭宗明的庄园外。

赵启平打电话给他的时候,谭宗明还在睡觉。

他睡眼惺忪的跑到阳台,举着电话低头往楼下望。

 

那日阳光正好,赵启平靠在车门上,抬起头,


“谭总,收留一下我呗?”

“我无家可归,每月领着微薄薪水,还做的累死累活。” 

“你看你也不吃亏啊,我会做饭,会洗衣服,还会暖床。”

 

说到最后两个字时,赵启平有意无意地舔了舔嘴唇。

谭宗明心里的一股邪火被他撩起来。

三步并两步奔下楼,他打开大门,赵启平在门外笑的一脸意味深长。

一把将他拉进来,压在门上抱着赵启平就啃。

“谭总大早上兴致不错嘛。”

谭宗明用力掐了一把他的腰,得到赵启平一声低喘。

凑到他耳边,谭宗明哑着嗓子说,

“做饭洗衣服这种事,交给保姆去做就好了。”

“你只需要负责最后一项。”

向来没脸没皮的小赵医生头一次红了脸。

 

回忆被开门声打断,谭宗明听到他脱鞋子,脱外套,放下了包。

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,晚上十一点。

赵启平打开了客厅的灯。

抬眼看到他,赵启平愣了一下,随口问道,“怎么也不开个灯,吓谁呢。”

谭宗明见他朝自己走过来,掐了烟,搂过赵启平的腰,“除了吓你我还能吓谁?”

赵启平凑上去给了他一个吻。

 “喝的不少啊?”

谭宗明捏捏他的鼻子。

赵启平把大半重量都倚靠在他身上,下巴磕上他的肩膀,“有个同事辞职了,就喝的多了点儿。”

“嗯。”

 “你不高兴了?”

“没有。”谭宗明抚上他的后背。

赵启平吻在他的侧脸,“我先去洗澡。”

 

浴室传来哗哗水声,谭宗明保持着刚才的姿势,又点起了一根烟。


小孩儿啊。

 

说起这个称呼,完全出于意外。

 

赵启平正式搬到谭宗明家之后,上下班几乎都由他接送。

可谓是羡煞了一众赵启平的同事。

有一次回家路上,他一个人坐在副驾驶傻笑,谭宗明不明所以,问他怎么了。

说过原因,谭宗明看他那副得瑟的样子,活脱脱像小时候考了满分忍不住要向家长炫耀的小孩儿。

于是他揉了揉赵启平的头发,然后说,“小孩儿。”

一开始还为这个称呼生闷气的赵启平,久而久之,也就习惯了。

因为赵启平后来发现,每当谭宗明叫他小孩儿的时候,眼神里都是对他满满的宠溺。

  

赵启平带着一身还未干透的水汽爬上床,蹭过去搂住谭宗明的腰。

“好困……”说着,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。

谭宗明关了床头灯,“睡吧。”

“嗯,晚安。”

不一会儿耳边传来赵启平均匀的呼吸声。

谭宗明却一夜无眠。

 

安迪正忙的不可开交,她接到谭宗明的电话,让她去办公室一趟。

敲开谭宗明办公室的门,“谭总,有事?”

谭宗明手里拿着酒杯站在落地窗前,示意她把门关上。

安迪走过去,瞄了一眼桌上的酒瓶。

“大白天喝这么烈的酒?”

谭宗明笑而不语。

安迪觉得奇怪,把自己叫过来就为了陪他看风景?

正当她开口要问,谭宗明突然叹了一口气。

“安迪,我和他大概快完了。”

安迪反应了两秒,“赵启平?”

谭宗明点点头。

“怎么,厌倦了?”

又摇摇头。

“说不上。”

“你们最近有好好聊过吗?”

“我们之间没有问题,没有争执,什么都没有。”

“也许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呢?”

谭宗明举起酒杯的手在半空中顿住了,他回头看向安迪。

“去找他好好聊聊吧。”

 

谭宗明在医院门口等了一个小时,也没有看见赵启平的身影从医院大门走出来。

“喂。”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。

谭宗明回过头,一个短发女孩打量着他,“你也是在等赵启平的?”

他不置可否。

那女孩儿自顾自说起来,“这人也真是的,昨天喝酒喝的那么开心,今天又躲着我。” 

谭宗明听到了几个关键词,昨天,喝酒。

 

他开着车回到家。 

赵启平换上了家居服,刚把最后两样菜摆上桌子。

看见谭宗明,他说,“回来的正好,吃饭啦。”

谭宗明走过去,“今天去医院,没接到你。”

赵启平动作顿了顿,他言辞闪烁着,“没什么事,我就提早回来了。”

复又敲敲碗,带了些埋怨的语气,“我可辛辛苦苦做了一桌子菜呢,谭总不赏脸?”

谭宗明的心缓缓沉下去。

“赏,当然赏。”谭宗明面不改色,弯腰把他扛在肩上,“不过在那之前,咱们得罚。”

“罚……什么?”

“罚你害我在大门口整整等了一小时。”

 

 赵启平到达顶端的时候,他揪着谭宗明的衬衫领子,一迭声的喊着他的名字。

谭宗明低下头,亲吻他的嘴唇。

 

小孩儿,我该拿你怎么办好呢。


再后来,赵启平回来的越来越晚,在没有手术,不需要值班的晚上,他也几乎都是不在家的。

谭宗明不去问,赵启平也不说。

他们一如往常地生活在这间屋子里。

 

可谭宗明知道,有什么东西已经渐渐变了。

 

比如当他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。

赵启平被一个女孩儿搂着亲吻。

那个女孩儿就是那天在医院门口跟他说话的人。

谭宗明放下照片,他闭上眼睛,靠进椅背里。


不知过了多久,他睁开眼,拿起手机拨通赵启平的号码。

 

“喂?”

“在忙吗?”

“现在还好,怎么了?”

“晚上一起出去吃个饭吧,我来接你。 ”

“今天?”

“不方便?”

“……没有,在哪儿?我直接过去。”

 

赵启平环顾四周,他对谭宗明眨眨眼,“怎么想起来这儿了?”

谭宗明笑得温柔,“还记得吗?”

“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。”

谭宗明将红酒一饮而尽。

“还是老样子啊。”

 

他们走在观景道上。

赵启平侧过头看他,“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?”

“不是特殊日子我就不能带你来吃饭了?”

“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 

一时间相对无言。

走到半路,谭宗明停下脚步,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上。

赵启平站在旁边。

谭宗明猛吸了一口,他说,“启平,你现在过的开心吗?”

“突然说这个干吗?”

谭宗明回过头,借着昏黄的灯光,他抚上赵启平的脸颊,“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,我很高兴。”

“……谭宗明?”

“可是我累了。”

谭宗明收回手,他眯起眼睛抬头望着那盏路灯,


“我想了很久,还是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。也许是我们过的越来越不坦诚,也许是自以为为了对方好而私自做的决定。我对你投入再多的感情,那是我自愿的。可当这份感情达到一个顶端,达到一个看不到尽头的高度的时候,我会忍不住想要回报。启平,我是个商人,这是我改不掉的劣根性。”

 

聪明如赵启平,又怎会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。

 

可他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口。

任何的解释都是多余的。

 

谭宗明把他搂在怀里。


“当我把你从我心里挪出去的那一刻,不管你做什么,都无法再打动我了。”


路灯在此刻「啪」的一声断了光源。

黑夜吞噬了唯一的光亮。

只剩指尖夹着的香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。

 

“小孩儿,我们就这样算了吧。”

 

谭宗明在机场旁边的空旷平地上。

他看了一眼手机,一条消息一个电话都没有。

 

今天是赵启平去瑞士的日子。

还有十分钟,飞机就要起飞了。

 

两天前,安迪告诉他,赵启平申请了去瑞士深造的名额。

不会再回来了。

安迪还说,关于那个女孩儿,是她单方面缠着赵启平的。

赵启平对她的关心,纯粹出于同情。

 

谭宗明垂下眼眸,掩盖了一切的情绪。

他又何尝不清楚呢,他的赵启平。

那个曾经来过自己心里的赵启平。

 

始料未及的相遇和无疾而终的爱,哪一个更令人刻骨铭心呢?

谭宗明不知道,赵启平也不知道。

 

谭宗明看着飞机起飞,一点一点地远离他的视线。

 

他满脑子都是那个晚上的画面。 

赵启平的双手轻轻环上他的肩背,额头抵着谭宗明的肩膀。

那向来低沉好听的嗓音,吐出的句子在暗无边际的夜里四散开去。

 

“谭宗明,八年了。”

“这他妈的哪是爱啊。”

 

世上总有人一片痴心恐负了深情。

可往往很少有人能坚持到最后。

 

谭宗明转身坐进车里。

车载音乐悠悠地放着歌。

 

「我留不住所有的岁月,岁月却留住我。」

「不曾为我停留的芬芳,却是我的春天。」

 

 

FIN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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